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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回鹦鹉楼惊血鹦鹉  (第1/5页)
    第四回 鹦鹉楼惊艳    鲜红的门,红如血。    应门的是个小姑娘,穿着套红衣裳的小姑娘,一双眸子却黑如点漆。    她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王风。    王风的装束,显然与经常到她们这里来的那些人不大相同。    王风还带着口棺材。    到这里来的人,只有带金银珠宝的,没有带棺材的。    小姑娘纵然不太势利,至少总有点惊讶:“你是不是敲错了门?”    王风道:“没有。”    小姑娘道:“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    王风道:“是鹦鹉楼。”    小姑娘道:“你找谁。”    王风道:“血奴。”    小姑娘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:“你认得她?”    王风道:“不认得。”    小姑娘板起脸,道:“不认得的客人,她从来不见。”    王风道:“你只要告诉她我是谁,她一定会见。”    小姑娘道:“你是谁?”    王风道:“我也是只鹦鹉,血鹦鹉。”    门又关起。    这里是个妓院,门户却比衙门还紧。    王风并没有一脚踢开门闯进去,有时候他很能沉得住气。    他知道现在就是应该沉住气的时候。    他等得并不太久,门又开了,这次应门的不是小姑娘,是个老太婆。    老太婆也穿着一身红衣裳,也正上上下下打量着他。对这个落拓的年轻人,她显然不大满意。    她一定想不通眼睛一向长在头顶的血奴姑娘为什么要见他?    王风道:“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进去?”    老太婆在笑,皮笑rou不笑:“这里是妓院,只要是活人,都可以进来。”她沉下脸,接着道:“可是死人我们就恕不招待。”    王风笑了。    开始笑的时候,他已一脚踢开门,用一只手托着棺材走进去。    有时候他很沉不住气。    他知道现在已经不必再沉住气,因为他想见的人,已经答应要见他。    他知道“血鹦鹉”这三个字,已经有了效力。    穿红衣裳的老太婆看着他闯进来,连一个屁都没有放。    无论谁能够用一只手托住一只棺材进来,她都只有看着。    无论谁在妓院里混了四十年,都一定很识相。    王风道:“你知道我找的是谁?”    老太婆不想点头,却不敢不点头。    王风道:“好,你带路。”    正午。    在妓院里,正午还是早上,大多数人都刚刚才起床。    不管多好看的女人,刚起床的时候,都不会太好看的。    不管那种女人,如果自己知道自己样子不太好看,通常都不会让人看见。    让不让别人看见是一回事,是不是去看别人,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    带着棺材来逛妓院的人毕竟不是时常都能看得到的。    王风知道,有很多的眼睛都在偷偷的看他。    他不在乎。    穿过回廊,走过花径,来到一座小楼,楼帘下挂着十七八个鸟笼。    只有鸟笼,没有鸟。    鸟笼里本来养的都是些什么鸟?    是不是鹦鹉?    鸟笼空了,鹦鹉呢?    是不是全都死了?是不是也全都死在七月初一的那一天晚上?    老太婆道:“姑娘叫你上去。”    王风道:“是叫我上去还是请我上去?”    老太婆道:“请!”    小楼上的门是虚掩着的。    王风用一只手托着棺材,一只手推开门,就走进了个奇怪的地方。    他到过很多地方。    人世间各式各样,奇奇怪怪的地方,他大都见识过。他知道世上有些地方美丽得像天堂,也有些地方可怕得像地狱。    这地方很美,里面每样东西都很美,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个地狱。    美丽的地狱。    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幅图画,画在对面墙壁上的一幅图画。    五丈宽的墙壁上,画满了妖魔。    各式各样的妖魔,有的半人半兽,有的非人非兽,有的形式是人,却不是人,有的形状是兽,却偏偏有颗人心。    五丈宽墙,画的也许并没有十万妖魔,却有只鹦鹉。    血鹦鹉。    妖魔们手里都有柄弯刀,刀锋上都在滴着血,滴成了这只血鹦鹉。    血鹦鹉刚开始飞,飞向一个戴着紫金白玉冠的年轻人。    一个很英俊,很温和的年轻人。    妖魔们却在向他膜拜,就像是最忠实的臣子在膜拜帝王。    难道“他”就是魔中的魔?    难道这个看起来最像是人的年轻人,就是魔王?    血鹦鹉也有它的臣子。    十三只美丽的怪鸟,围绕着它,飞翔在它左右,有孔雀的翎,有蝙蝠的翅,有燕子的轻盈,又有蜜蜂的毒针。    ——这就是血奴?    王风看呆了。    屋子里还有硬底皮靴,有带着刺的飞鞭,有三丈宽的大床,床顶上挂着钩子。    这些王风居然完全没有注意,他的希望都已贯注在这幅画上。    ——图画上的地方,难道就是奇浓嘉嘉普,画的就是那一天?    ——那就是诸魔的世界,没有头上的青天,也没有脚下的大地,只有风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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